“只是宠着而已吗……”
维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本分而已。”贝奈斯并不在意，“还有什么想问的？”
“嗯……对了。”维恩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问道：
“你是火焰教会的圣堂武士，应该参与过不少对魔女的战斗吧，你对她们印象如何？”
“不同的魔女自然有不同的印象。”
贝奈斯回忆了一下，“不过如果你问共同的特点的话，那就是她们都太像人类了，结果反而不像人类。”
“因为太像理想中的人了，所以不像真实的人？”维恩愣了一下，随后试着问道。
“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贝奈斯点了点头，“她们在特定的方面远超常人，有的魔女的善良程度能让最虔诚的修女汗颜。”
“既然这样，那教会为什么还要追杀她们，只是因为信仰不同吗？”维恩不解地问道。
“慎言，少爷，这可不是什么适合在艾格隆的圣徽下谈论的话题。”
贝奈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强撑着回答道：“她们的完美只是表面现象，在这片肮脏而混乱的迷雾中没有完美的存在，每个魔女的完美其实都是掩饰缺陷的结果。”
“而在迷雾中，隐瞒就意味着腐化，魔女们如果不被杀死，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那就是失控然后变成怪物。”
贝奈斯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那时候她们美丽的容貌会发生异变，身上长出骨刺、触手，鳞片，性格也会发生严重的扭曲，会彻底和之前的行为颠倒过来，温和的变得残暴，热情的变得冷漠，如果不及时杀死，这种异变最终会蔓延开来，甚至毁掉一整座避难所。”
“这样吗……”
察觉到了圣武士的不安，维恩不再继续追问，在圣徽附近谈论教会相关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强迫这位虔诚的圣武士了。
“我应该知道您想问的是什么。”贝奈斯从压抑中恢复过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觉得莉莉应该不是魔女。”
“你怎么知道？”维恩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问道。
“魔女没办法接触魔网，这是老爷当年亲口和我说过的。”
贝奈斯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老爷当年带着莉莉做过了魔法测试，结果是莉莉具备极高的天赋，可当时老爷对魔法的态度……您也知道的，他当时气得一整天都没吃下饭。”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魔法那么仇视。”贝奈斯叹了口气，“您和莉莉的天赋都不差，如果投身法师界，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谁知道呢……我是说，他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维恩摇了摇头，扶着贝奈斯的膝盖站起身来，“谢谢你，贝奈斯，我感觉好多了。”
“快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要尽快抵达瓦伦西亚，异化者袭击的事情得趁早通知城防军。”
贝奈斯说着将长剑拢到怀里，剑柄靠在耳边，“愿火焰之主庇护您的梦乡。”
……
一夜无话。
第二天，维恩从马车内的简易铺盖里爬了起来，感觉浑身酸痛，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这一晚上他做了好几个梦，梦到老男爵从棺材里爬出来对他说自己是其他世界来的怪物，维恩的出生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又梦到莉莉其实是个魔女，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长满鳞片的怪物。
但是最后，他感受到了火焰的祝福，无论是变成怪物的莉莉还是半是人身半是白骨的老男爵，最终都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为了灰烬，贝奈斯的祝福的确起了效果。
“如果不是老爹嘱咐过我要远离魔网和神明，我可能真的会被这种力量震撼到……”
维恩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去，莉莉已经早早醒来，正在食槽边忙碌。
贝奈斯也脱掉了铠甲，在火焰之主的圣徽下做每日的祈祷，那些前来迎接侯爵的骑士们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圣武士需要通过祈祷来获取每日使用火焰神术的次数，祈祷的质量直接关系到她的战力，没人敢上去打扰。
维恩穿好衣服走下车，立刻就被眼尖的胡安发现了。
“大人，您醒了！”
胡安一路小跑来到维恩的面前，维恩注意到这家伙的脸上有淡淡的两个黑眼圈，估计昨天晚上激动的一宿没睡。
“照计划，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到达您的领地瓦伦西亚，您可以在公馆休息到后天，再去处理领地里的事务。”
胡安一五一十地汇报道，昨天晚上做功课的可不止维恩一个人，他为了弄清楚接下来该干什么，可是等到所有人都睡熟了才偷偷摸摸地跑到后箱，从死掉的德斯蒙爵士身上摸出了他的备忘录，中间还被贝奈斯发现了一次。
当贝奈斯被火焰烧的通红的大剑差一点就碰到他的头发时，胡安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幸好女骑士在问清缘由之后，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坐回火堆边上休息了，胡安这才逃过一劫。
但是他也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火焰圣徽散发出的温暖红光辨认德斯蒙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最后整晚都没睡成。
“好，接下来这点小事就随你安排，我只想尽快赶到我的领地，这迷雾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维恩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刚才和胡安的对视已经让他确信，经过一晚上的冷处理，这个精明的家伙已经完成了由被支配者向支配者的心理转变，是时候继续给他抛出一些甜头了。
“请您放心，侯爵大人。”
胡安立刻对身后的同伴们吆喝道，“都听到了没有，赶快准备一下，等到侯爵大人用过早餐，我们马上就出发！”
“还有一天就要成领主了，现在有什么感想？”
胡安离开之后，贝奈斯正好做完了祷告，走到维恩的身边小声揶揄道。
“还能有什么感想？”维恩翻了个白眼，“演员都已经上台了，难道还能退票不成？”
喜欢让魔女飞一会请大家收藏：(m.9shuyuan.org)让魔女飞一会九书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