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同意
朱元璋端坐和唐家大爷叙话，他刚才走去座位的时候，朱标看到朱元璋穿着白底皂靴，只看不到靴口。仆妇来上茶，朱标亲自端过一盏给朱元璋，朱元璋忙起身接了。朱标眼光一扫，看到靴口露出金龙出云的秀样，微松一口气，想来，外间的传闻不可尽信。
大家闲话家常，朱标说：“教宗陛下和圣女大婚，想必礼服还没有齐备？不如，就交与我，可使得？”
这也是一件烦难的事，婚礼的礼服、饰物繁复，各种要求众多，徐有容原想交给莫雨去负责，谁知莫雨今一大早将自己叫到桔园，说完全按要求，时间来不了。两人商量了半天，准备找宫里解决，朱元璋是再不管这些事的。所以，这时朱标提出，心里自是欢喜。
朱标拍手招人拿来衣料，竟是各色云锦的料子，华美异常。徐有容随手翻看衣料，知道这种云锦织就极考验功夫而且耗时巨大，这么些料子，至少两三年前就开始准备，而且还要极好的极熟练的机工。
朱标看着徐有容沉默不语，便笑道：“那年，教宗陛下来我唐家，救了大爷和小儿，奴家心里记得这份恩情，片刻不忘。想着无以为报，只好在琐事上下些功夫。所以，那时，他们离开，我就开始着人准备这些云锦，预备着将来教宗陛下大婚时用，这两天才齐备了，赶着送过来与你们看，即便做不得礼服，做个常服也是好的。”
“做常服？”张居正哀怨道：“我只有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得了两件云锦的袍子。哎呀，真是啊，谁是亲生的？”
云锦做大婚礼服自是没有比这再合适的，朱标不理他，只对朱元璋和徐有容说：“这些云锦里，一水儿色的是用来满绣的，可做礼服；而已经织进花的，镶上滚边，袖口等，可做常服。”
朱元璋不懂这些，只是觉得，海瑞平时都穿不到料子，想必不是容易得来的。原想推辞，看着徐有容很喜欢的样子，便起身道谢！唐家大爷说：“这原是内人的一点心意，教宗陛下只管受着，比这好的，想来离宫也有，只是离宫素来简朴，有好衣料也必是素色的，不及这个喜庆。”
朱元璋再次道谢。朱标已捧出一摞花样子给徐有容挑选，说是，越早定越好，云锦满绣不易，早一天也是好的。
徐有容饶有兴趣的翻看着花样，朱元璋也凑过来。如果是衣服上秀好的样子，朱元璋还可以看出个所以，而这种花样，他就只觉得满眼昏花，分不清东西。
唐家大爷招呼朱元璋坐着，说，那些是女人的事物，我们还是离远些。正说着，安琳大主教来了，原来，海瑞看到母亲如此着急定下这事，便请了安琳大主教来帮着参考：教宗和圣女的婚礼，服饰要按制定做马虎不得半分。
商量定了几个主要花色，朱标注意那里面没有龙凤呈祥的图案，又生疑惑，看了儿子一眼。海瑞接到母亲的暗示，忙忙递个眼色，示意她不可说不可问。
晚上，到外面酒楼用过饭，朱元璋等告辞。
朱标翻看花样，皱着眉头。
“怎么了？”唐家大人问。
“花样只是各色折枝，缠枝的图纹。主要是各色祥云、万福和牡丹等。一般人家也就选这些，但是龙凤呈祥应是必选的啊。”
“哎呦，我的亲娘哎——”张居正叫到：“千万不要提什么呈祥不呈祥的。上次，因为那宅子的窗棂雕花的事，我比较坚持那个，就你说的那个，差点没让徐有容这个女人给一把火烧死！还好你今天机灵，领会我的意思，没有随便问出来。”
“那么严重？”朱标讶异，想来传闻还是真的。
“不至于吧，”唐家大爷说：“教宗陛下今虽第一次见，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是呀，”朱标也应道：“教宗陛下，人品贵胄，待人平和，心胸更是最宽和不过的。”
“和朱元璋什么关系？”海瑞端起母亲的茶水，一饮而尽。
“以前是有这个传言，秋山君是真龙，而圣女是真凤，那时，大家都传龙凤呈祥！谁知半路杀出个朱元璋，才是真龙，贵为国教教宗，万民敬仰。”唐家大爷第一次叫了朱元璋的名字，也是好生敬仰的口气，他不是唐老太爷，资格老的很，也不是儿子，如此的不羁。
“呵呵，你们想差了。”张居正觉得这个真是个很好笑的事，可也只能在这里笑笑，而且小心被传出去，那么，徐有容是一定要烧他一次的，想想看，就算不死，也够难看的，还不如死了。
“怎么，忌讳龙凤呈祥的是圣女？”唐家大爷问道。心里暗暗琢磨，从哪里来的？
“我明说了，你们可要小心不要乱说，”
张居正觉得还是要解释清，尤其是母亲，正负责着大婚的礼服：“徐有容是真凤，朱元璋当然也不是凡人，他们两个用龙凤呈祥倒是很般配，可是，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
……
是的，一条玄霜巨龙，她和朱元璋的事，虽然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但是，这主要因为她还是个小姑娘，一个被欺负了会找朱元璋告状，也很会欺负朱元璋的小姑娘。大概人们只知道她是朱元璋的守护者，不知道，按龙族的规矩，她应该是朱元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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