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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止，浴室门打开，杨思觅走出来。
程锦抬头，然后抚额，杨思觅没穿衣服。
杨思觅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取下里面衣架上的浴袍，披到身上，随意地挽了下腰带，走到沙发旁坐下，他的坐姿相当不拘小节，浴袍穿了跟没穿一样。
他拿起手机，解锁，发信息：
——案子怎样？
——在被害人房间里发现了毒品，不知道这是否与她被害有关。
——干花毒品？
——是的。这玩意是那店里的？
——嗯。那个警察怎样了？
——还没有脱离危险，可能不太好。
杨思觅看向程锦：“在你那个被害人房间里找到了毒品。”
程锦皱眉：“什么毒品？”
“一种干花，他们用毒品泡花，然后把花做成干花，燃烧吸食。”
“露西吸食这种毒品？”
“不知道，我和她不熟。”
程锦叹气。
杨思觅在对面沙发上不眨眼地望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点什么，程锦想了想，道：“我把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你要找的那个恐怖分子不在这里。”
杨思觅阖了下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程锦不再出声，逐渐陷入了深思。
“砰”的一声，电视遥控器穿过程锦的脑袋落在地上，杨思觅砸的。
程锦无语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叫名字？”
“……程锦。你呢？”
“杨思觅。”
“哦。”程锦没有延续话题的意思。他是一个死人，社交对死人没意义。
但杨思觅现在对他很感兴趣，所以主动开启新话题：“下棋吗？我在抽屉里找到了一盒象棋。”
程锦很无奈：“我碰不到棋子。”
“我帮你。”
程锦口述，杨思觅替他移动棋子。如果有旁观者，他会以为杨思觅是在和自己下棋。
杨思觅的头发还没干，水珠从卷曲的发尾滴落，星星点点地落在棋盘上。
“去擦干头发。”
“不去。”杨思觅不但不去，还甩头，水珠飞得到处都是，他身上的浴袍也被他晃得散开了。
程锦忍无可忍，伸手按他的脑袋：“别再动了。”
本来程锦不应该碰到杨思觅的，但不知为何，这次却碰到了，程锦立刻收手，后退，远离杨思觅。
杨思觅眯起了眼睛，程锦觉得他像只大猫——虽然气氛紧张，但程锦的思维没有卡壳。
“刚才怎么回事？”
“不知道……”
杨思觅朝程锦伸手：“再试试。”
程锦走上前，碰了下杨思觅的手，没碰到，他恢复透明了。
“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甩头发惹火了你？”杨思觅又甩起了头，像个舞台上的摇滚歌手。
程锦哭笑不得：“你别闹了……”
杨思觅当然不听他的，还挑衅地去浴室淋了一身水出来，在房间里乱跑乱跳，搞得到处湿嗒嗒的，但程锦只觉得好笑，没有再涌起那种想要立刻制止他的强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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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达哥问张经理：“小杨那事怎样了？”
“那个警察变成植物人了，但警方没有怀疑我们，也没去我们店里调查，我觉得这事应该是过去了。”
其实，只是公安局配合安全部工作，没去查他们的店而已。
“小杨还在鱼庄？”
“是啊，我还怕他呆不住，没想到他耐性还不错。”
达哥却笑：“还是太年轻——高叔说他耍性子在房间里泼水玩呢。”
张经理附和：“他年纪是不大。”
“你觉得他怎样？”达哥这话问得有点意味深长。
张经理在脑子里快速琢磨了一下：“长得好，身手好，胆子大，不怕死，比较听话，就是眼皮子浅，爱钱，让他去鱼庄住几天，他还抱怨说不上班没工资。”
达哥大笑：“爱钱好啊，就怕他不爱钱。”
“达哥，你这是想用他？”
“你觉得行吗？”
“达哥你觉得行那肯定行，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准！”
达哥笑了几声，说：“这样吧，你明天接他回城，我明天下午见见他。”
安排好杨思觅的事，达哥去见他的技术员：“老哥，我给你找了个帮手，他见过干花，算是个懂点行的，应该能帮你分担一些工作。”
这个技术员是一年前主动找上门的，说会一种安全的制毒技术，而且这种技术只有他懂，别人都不会。
“他不可能见过！”技术员横眉立目，“他在哪？我要当面揭穿他。”
达哥打哈哈：“或许是他弄错了吧，现在的年轻人知道点皮毛就敢夸海口，等明天我带他过来，你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材实料。”
达哥走后，技术员跳脚大骂：“妈的，想过河拆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知道达哥给他找帮手只是托词，对方真正想做的是套走他的技术，把他踢开。
第二天一早，大强去农家乐接杨思觅。
回悦色后，张经理和兄弟们一起给杨思觅接风。
他们吃饭时，程锦把店里上上下下逛了个遍，回来告诉杨思觅：“你要找的人也不在这里。”
杨思觅阖了下眼。
张经理笑道：“醉了？那就不喝了。”
杨思觅逞强：“我没醉！”
“没醉也不喝了。”下午，达哥要见杨思觅，张经理哪敢把人给灌醉了。“你去挑个妞，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
杨思觅立刻提要求：“我要胸大的！那个什么爱爱胸挺大……”
“爱爱？爱丽吧？行，我把她叫来，让她好好侍候我们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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