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整的墙,人砸上去,只要力度不是过大,一般不会伤得太重,但休息室外的墙上钉了一排铜挂钩。
程锦的脑袋磕挂钩上了。
张经理和几个保安飞奔过来,看到地上头破血流的程锦……这是出人命了?
他们翻看程锦的口袋,找到了一张警察证件。
张经理赶紧给大老板打电话:“达哥,出事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达哥很干脆地说:“报警吧。”
这意思是要把杨思觅交给警察。
“达哥,恐怕不行……小杨可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生意,他今天看到了我们的货,他好像认识,因为他说我们的货不逮劲。他来这里以前是不是也接触过这方面?”
“不清楚,把他推荐给我的人只说他身手很好。”
既然杨思觅知道那种“货”,那自然是不能把他交给警察了。
达哥想了想:“这样吧,你把那个警察扔出去,把店里好好收拾一下,估计等下警察会来查……”
叶莱找不到程锦,又打不通他的电话,便赶紧通知同事们。
很快,两辆警车开到悦色门口。
警方在店里搜查时,收到消息:隔壁街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受害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受害人身上的证件显示他是一名警察。
大家赶往医院。
张经理站在店门口目送警车开远,打电话给他的心腹:“大强,小杨现在怎样?”
“在房间里。”
“你们一定要看好他。”
“放心吧!”
他们说的房间是悦色给保安们安排的员工宿舍,在离悦色不远的一个普通居民小区中。
杨思觅独自占了一个房间,不是他享受特殊待遇,而是他那个房间特别小,只能住一个人,那原本是个杂物间,没窗户,也就是说没处逃跑,所以也没人看着他,大家都在外面客厅里打麻将。
杨思觅靠在床头看手机,他发送出一条信息:人怎样了?
医院里,急救室的灯亮着,叶莱等人坐在走廊上等手术结束。走廊与电梯间相接的地方,一个男人走到走廊上,往急救室方向看了看,然后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还在抢救,你下手太重了。
杨思觅按掉信息界面,点开一个游戏图标,这时,他发觉眼角余光中多出了东西,抬头,看到那个据说还在抢救的警察正站在他的门边。
对方还穿着在悦色时那套衣服,脑袋上没有包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
杨思觅手腕微动,手中多了一截刀柄,只要按下上面的按钮,就会弹出锋利的尖刃。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掩护了杨思觅的说话声。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在这里了。”程锦记得的最后画面是他在和杨思觅打架。
杨思觅站起来,走向程锦,他盯着程锦的脑袋:“你的伤好了?”
他伸手摸向程锦看似完好的脑袋,程锦退了一步,半个身体退到了门里,或者说,陷进了门里,就像他会穿墙术。
杨思觅绷紧了身体,看着程锦飞快地从墙里蹦出来,然后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墙,在两人的注视下,那只手顺畅地穿进了墙里。
杨思觅也伸手碰了下程锦的肩膀,什么也没碰到,仿佛眼前什么也没有。
“你现在是鬼。”
“我死了?”程锦看着自己的手。
“可能。”
“你杀了我?”程锦看向杨思觅。
“应该是。”
程锦看了杨思觅几秒,转身穿墙走了。
杨思觅茫然地回到床上。
一小时后,程锦又回来了。
杨思觅眨眼:这只鬼再次出现了,所以之前并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外面还在打麻将,所以可以放心说话。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能离开你太远,有距离限制。”
走出一段距离后,便怎么也没法再往前了。
“而且只有你才能看到我听到我,别人不行。”
这时,外面的麻将声停了,有脚步声走向这边,门被推开,门板拍向程锦,从他身上穿过,大强站在门口,透过他看不见的程锦看向室内的杨思觅:“小杨,张哥让你去鱼庄住几天,他在楼下等我们,走吧。”
警察应该还会去店里,张经理觉得让杨思觅避开比较好。
杨思觅一脸不情愿:“不上班不是没工资?”
“让你去那白住白吃,又不收你钱,你还要工资!”
“又不是我想白住白吃。”不过杨思觅还是起身了。
深夜的公路上车很少,大强把车开得飞快。
后座上的杨思觅降下车窗,把脑袋伸出去看后面。
“小杨,你晕车了?”副驾驶上的张经理问。
“没有,想吹吹风。”其实杨思觅是在看程锦。
程锦像风筝一样拖在他们车的后面,目测距离大概五十米。
前方是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大强骂了句脏话,踩下刹车。
程锦跑过来,穿过车壳,坐到杨思觅身边。
杨思觅歪头看程锦,碰了碰他搁在座位上的手,和之前一样,还是什么也没碰到。
程锦看到两人的手叠在一起,不自在地把自己的手挪开了。
“小杨,今天我给刘总的东西,你认识?”张经理和颜悦色地问。
“以前在南边见过。”
“南边哪里?”
“还能是哪里?三不管地带嘛。”也就是金三角。
程锦来回打量张经理和杨思觅。
“哦!”张经理做恍然大悟状,“你怎么会去哪里?”
“那时年纪小,在饭店打工,一个来吃饭的客人叫我去他那干活,我就去了,后来他又让我跟他亲戚去南边送货。那边太乱了,呆了两年我就回来了,后来一直在国内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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