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先生的手套也要备档？”自从出了后花园被他发了好人卡之后，小米似乎也愿意开口跟我交流，大概也是真的想学好荷官这门手艺。
“喔，我比较特殊，普通荷官并不需要事无巨细的报备，否则后勤处会烦死的。”我开口笑了笑：“首席荷官的一切东西都要经过严格使用统计，这是从红场建立开始就留下来的规矩。包括首席荷官使用过的房间，以及会有专门设置的垃圾桶。至于普通荷官，基本上也没有随意换用‘装备’的权利，毕竟这些东西是有数额配置的。”
“这里是训练所，这些剁过手指又没有其它可供谋生的一技之长的人在通过红场的训练考试之后会集中在这里训练技能，等他们的手法真正合格的时候，会送到D.L其他赌场作为荷官继续工作下去。虽然这些人有红场出具的诚信证明，但是因为前科关系，所以即使他们经验丰富手法精妙，也很难升入VIP房间作为工作人员，最多也只能是非V区的dealer supervisor。”
我摊了摊手，直到我说完这几句，通道也到了尽头，眼前展现出与红场一层非V赌区布局一模一样的热闹赌区，不少人来来往往，声音也一瞬间嘈杂了起来。
这群人穿什么样的都有，西装革履，礼服晚群，t恤长衫，甚至也有踢着双人字拖穿着背心大裤衩嘴里叼着牙签的。
相同的是，这群人无不例外的都会少上几根手指，对于这样的处境，有些人面露愁绪，也有的人毫无影响，甚至比以前还要显得精神。
“Marcia，认真工作的女人从来都是漂亮的。”我对着牌桌上不停练习发牌的黑衣女人打招呼道：“你的精气神不错，下一批人要去‘珍珠海’，那里待遇不错，你——”
“彬吉，你用不着劝我，我说过我会呆在训练所，哪儿都不去。”黑衣女人精干熟练的收起手中的三套牌，精致的眼妆将她右眼角的那颗泪痣衬得越发有味道。
除了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外，Marcia的右手也缺了两根手指，两边的伤痕并不一致，我沉默了片刻，笑道：“你这么想，还真是你的风格，事情还没遭到你坚持不下去，我也挺替你高兴。”
每次看到她这幅模样，我都会忘记她竟然已经出过不下两次的千。
“你是不是真的高兴我也不会放到心里。”Marcia伸出右手食指撩了撩头发，将视线前的那缕头发顺到耳后，然后问道：“彬意过的怎么样？”
“他在‘黑天鹅’过得不错，上星期升了pi tmanager，VIP室，主要负责加勒比扑克。”我对于Marcia的问题并不意外，把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你真的打算去‘黑天鹅’？沈家对女员工的待遇一直不是很好，毕竟那里主要服务的对象都是美丽可爱的女客人。”
小米一声不响的站在旁边，我看了一眼垂目打量周围环境的他，打了个响指示意道：“小米，介意给这位女士来杯石榴汁么？”
“好的，先生。”小米点了点头，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审度似的看了一眼穿着黑裙的Marcia，然后穿过人群朝着前台旁边的吧台位置走过去。
“‘黑裙女皇’吃得苦还不够多？人总是要看开点不是么？”我看了眼棋牌桌，虽然很不干净，但还是坐在凳子上把胳膊撑在棋牌桌上：“我师兄不是真正的‘荷官’，他只能算是个会玩牌的‘赌徒’而已。”
“你闭嘴！”Marcia喊了一句，然后用一双因为怒火而显得熠熠闪光的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你也只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而已，彬意比你干净得多！”
“喔，喜欢玩男人又怎么样。”我抬起眼睛歪着脑袋耸耸肩，从对方眼睛里也能看到我无所谓的目光：“‘黑裙女皇’喜欢男人，我就不能喜欢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黑天鹅’的事情你不用插手。”
“我当然不会拦住别人的财路。”小米端着一杯石榴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我示意将高脚杯递给坐在我侧边的这位女士：“降降火。”
平时因为我是月末才会来训练所，所以基本上见不到这位熟人，这次月初来见到了，所以打声招呼而已，犯不上断人财路这么不吉利的说法。
“彬吉，我真想泼你一身果汁。”Marcia接过杯子，神色古怪的笑笑，抬着眼角瞥了我一眼：“你该高兴我忍住了。”
“那我还真是要感谢这位美丽的女士了。”从凳子上起身，我挥了挥手：“那就不打扰了。”
“不见。”Marcia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喝她的石榴汁。
“先生，那个荷官……”直到走的时候，小米还不忘回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Marcia，开口问出了声。
“没什么，是个老熟人。”
熟到一起学艺，并且差点代替了我，成为这一代的鬼手传人的人。
不过出了点意外，所以成了失败者，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想继续失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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