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一手将夏弥揽入怀中，与她一同伸出了手掌。光与火从他们两人的掌心处喷吐而出，此刻他们力量的叠加完美无比，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火龙卷像电钻似的在宽阔的山岳底旋转，只一瞬间，山岳便出现了破损，速度之快甚至让大地主教来不及吸取第三颗晶石的力量。
因为火焰已经突破了他的大地之力，来到了他的面前，不废吹灰之力的突破了他的最后一道防御。
烈焰扑面而来，灼烧着他的皮肤，撕裂着他的神经，尽管有神明赐予他恐怖的恢复力，但是这股剧痛是无论如何也抹除不了的。
大地主教双手抱头，虚跪在半空中，发出了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的惨叫，他的嚎叫声介乎于人类和野兽之间，混合着痛苦与仇恨。很难想象此刻的他到底是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终于，他的力量彻底溃散，火龙冲过了大地主教的身体随后在半空中分散。
大地主教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摔倒在满是废墟的隧道中，残破的黄袍上面满是他的血迹，几块碎石掉落下来淹没了他的躯体，生死不知。
“师兄，伱捏疼我了。”夏弥微微皱眉。火光将她的脸凸显得更加白皙美丽。
楚子航骤然回过神来，身上的火焰尽数收回，以免伤到夏弥。这也让他们同样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楚子航看着怀中的夏弥，面容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愠怒。
夏弥从天使般的状态又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活泼的小女孩。她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蚊子哼哼似的，“你先说为什么不回我早上发给你的信息。”
楚子航一愣，他摸了摸身上，上衣已经爆碎，好在手机放在裤兜里的，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夏弥发送过来的短信，内容是通知他去街上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可是那时候楚子航正在执行任务，根本没有意识到手机发送来了短信。
“因为怎么都找不到你，所以我就查了查你的位置......”夏弥嘟囔道。
“你怎么能查到我的位置？”楚子航又是一愣。
“我上次玩你手机的时候偷偷跟移动公司订了一个搜索位置的服务嘛！”夏弥黑着脸大声说，“好啦好啦！很丢脸就是啦！我承认了又怎么样？我就是看到你的位置在这地铁站里，可是我又忽然想起你又不在这里上班，这么早到地铁站就只有做任务啦，然后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担心你出事啰！”
楚子航沉默了很久，摇摇头，无声地笑了。他听说过那个移动公司的服务，别人可以看到你的手机是从哪个信号站接入信号的。
但是大数据上统计，订那个服务的通常都是家庭主妇用于监视老公。夏弥为什么要订这个服务呢，芬格尔的话忽然在楚子航脑海里回荡了起来，“那女孩对你有意思~”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楚子航暗想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已经咧得有些弧度了。
“笑什么笑？要不是我你就危险了！我那么急着赶过来......你看我还穿着拖鞋嘞！”夏弥恼火地把脚伸到楚子航面前。
楚子航看着那双漂亮的、冻得通红的脚，低声说：“谢谢，我给你烤烤火。”
说罢，他的手中出现了一簇小火苗，只那么一点便足以驱散周围的寒冷了。
可是这里还有一个东西没有处理，那是大地与山之王。
芬里厄此时趴在地上，目光直视着楚子航的方向，即使是面对救了他的人，他依旧做着防御姿态没有放松警惕。
楚子航也同样看向巨龙，他再次沉默了，卡塞尔成立的使命就是与龙族不死不休，特别是龙王。
可是眼前的这头巨龙并非像传说中的那样残暴狂乱，那个眼神更像是一个小孩，一个被陌生人闯入家里的胆怯小孩。
良久，楚子航叹了口气，他提着村雨缓缓走了过去。一股肃杀之意从他身上传来，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他会选择与那个男人一同留在雨夜，而不是站在这里做这些艰难的选择题。
巨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金色的瞳孔如蛇，脖颈往里缩了缩，双翼铺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好像是做足了一切挨揍的准备。
“师兄，”夏弥忽然拉住了楚子航的手。
“怎么了？”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夏弥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龙族与人类会不会迎来和平的那一天，他们能够在一片大地上奔跑欢闹呢？”
“不可能，”楚子航摇了摇头，“即使我同意，但人类有几十亿人，龙族也同样有无数只。每一个人每一条龙的想法都不一样，我可以改变我的想法，但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想法，龙族也是一样的。要做到龙族与人类共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夏弥沉默片刻，随后对上了楚子航的眼睛，“所以你要杀了他么？”
“别无他法，”楚子航淡淡的说，处在爆血状态的他杀戮的意识终究还是存在着，这也影响了他对事实的判断。
楚子航轻轻挣脱了夏弥握住他的手，再次向着芬里厄的方向走去。
忽然，夏弥从后面抱住了楚子航。他再次为她停下了脚步，但同时心脏也停留了一秒。
因为这次抱住他的触感与之前的夏弥截然不同，眼前的不是那雪白的手臂，而是一只狰狞的龙爪。
楚子航呆住了，他木然地转身。那不再是之前的活泼女孩了，她赤裸着身体，纤细玲珑，但全身都被铁青色的龙鳞所覆盖，随着她的呼吸，锋利的鳞片缓缓舒张。那些刺破皮肤冒出的鳞片将波西米亚长裙撕裂成了碎片。
原本冻得通红还需楚子航的火苗温暖的脚掌也被黑色的利爪所取代，她的脸上带着不知是嘲笑还是悲伤，但眼中的遗憾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没想到？”夏弥轻声问道。
“你的真名。”楚子航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一股酸意充斥了鼻梁。
夏弥缓缓松开了手臂，利爪在楚子航身上留下痕迹，她缓缓走到前面趴着的巨龙身边，抚摸着埋在双翼下的头颅，“他是我的哥哥，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巨龙似乎感受到来自脑袋上的温暖，他收回了双翼，头颅拱了拱夏弥的手，鼻孔喷出一道炽热的气流，“姐姐。”
楚子航看着此刻如此和谐的一副场面，“芬里厄，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与女巨人安格尔伯达所生的巨狼。所以......你叫耶梦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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