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太小心眼,以为你跟她有什么。”
我当时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他怀疑时我们的确没什么,但现在我偷偷藏起来了一个吻。我当然不觉得得意,反而有点难受,因为我失去了讨厌他的理由。
我说:“没关系,我也有错。”
“你当然没有。”他笑着说:“不过我们以经订婚了,今天我是想说,我们要办party宣布这件事,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希望你能来。”
几天后,徐妍来找我,又是请教我极限情况要怎么飞的无聊问题。
我看到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它套住了,痛得抽搐,流着血。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简直天昏地暗。
我扫了一眼那题,说:“检修得力不会出现这种事。”
“怎么不会?这资料可是真的空难,液压失灵,舱门脱落,撞山之后死了四百多人,你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检修得当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我是问你怎么迫降?”
“四十多岁的机长都撞山了,你问我怎么迫降?”
“事后模拟说其实还有机会。”她不高兴了:“你连题都没看。”
“我不想看。”
“干嘛这种表情?虽然是极限情况,但也不是没可能。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而已。其实还有机会。”
如果我没记错,这起空难导师已经分析过了,而且一起空难的因素并不仅仅是飞行员的技术和飞机性能,机舱内外的情况、当时天气、事故地点、救援、飞行员的身体和心理状态等等都有重要影响。所以她这样跑来找我聊这件事就很没劲,因为纸上谈兵根本就聊不出个所以然。
她絮叨了很久,但我禁不住想歪了,看着她手上的戒指,问:“这种问题你都要问我?”
“嗯?”
“你是不是在追我?”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蹙起了眉:“你在说什么啊?”
类似的对话已经进行过一次,但她喝醉了。可这次她没有,所以她看上去有点无措。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藏着一种近似输死一搏的冲动,我也沉默。
她似乎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逗她玩。她总说我没有幽默感,那么她更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逗她玩。
她终于开了口:“那个……韩千树,我是请教你问题,所以……”她语无伦次,“而且我已经跟……”
我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自己也清醒了过来:“那就不要总问我这种没技术性的问题。”
她又是一愣。
“找你的同学去讨论。”
那天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找她,浑浑噩噩地过着。期间我接到了我舅舅的电话,他身体不太舒服,查出了脂肪肝,不是大病,医生也叫他不要担心。但我表姐的事让他操心太多了,他非常不安。我回国去看他,他专程空下时间招待了我,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说他十分喜欢我。
还说他真的没办法喜欢李昂了,他清楚李昂杀了他弟弟全家,但他女儿喜欢他,他想着她既然喜欢,他就可以妥协不追究。然而我表姐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些财富终究还是要给外人。他希望我表姐过得好,但李昂很显然不那么打算,他很害怕,他觉得对我表姐最好的肯定还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弟弟。
那天我差点就答应了他,心里却还是有点不舍得。这一趟回家几乎家里所有人都在跟我说这件事,回德国时我觉得我最终肯定会答应的。无论我有多么不情愿,我有多么确定自己会将它经营破产。
喜欢独裁者请大家收藏:(m.9shuyuan.org)独裁者九书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