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将将睡了有一个多小时的郭重阳精神还算好，洗漱完，先吃了他娘特意为他炸的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象征能考一百分），才开始吃煎饼喝粥。粥特意煮得很稠，为的是让他考试中间不要上厕所。
吃了饭，郭重阳又检查了一遍考试要带的东西。骑了他爹那辆二八加重自行车去考场。
七点五十，郭重阳准时坐进了简陋的考场内。
八点钟，戴着红袖标的监考人员开始讲考场规则。
郭重阳的头里面忽然轻轻“嗡嗡嗡”地响。听不清监考人员讲得话；他死命地摇了一下头，这下听清了一些；却是看到监考人员正专门指着自己、让不要乱做怪动作。
八点半，考试准时开始。发卷。
高考第一天上午是语文。
试卷拿到手。发黄薄薄纸张——可别小看这质量劣差的两张纸，可牵扯着多少年轻人一生的命运。
语文是郭重阳的长项，他低头看着题，纸上的字却是重影、眼皮沉重头发木。他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一只手装做支头、抵着太阳穴用拇指用力地揉着，另一只手捏着笔。第一大题是“解释下列的词语”。第一小题是“诚实”。
他揉着太阳穴、答着ﾭﾭﾭﾭﾭﾭ到作文题时，脑子里那种发木的感觉更重了，似乎眨一下眼眼皮就不能张开ﾭﾭﾭﾭﾭﾭ
十一点。铃声响起。监考人员“不准再答，谁再写一个字考卷马上作废”的话，在郭迎春耳朵里似遥远的雷音传来；他站起来，稀里糊涂的随别的考生一起交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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