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衙门里的人都进进出出很忙碌,只有方禹一个坐在晾房下似乎成了闲人。用舅母的话说“闲人就是没用的人,没用的人不配吃饭。”
文胖子好像也接了差事,方禹这两天都没看见他,李山元巡案更是连影子都没看见。
第三日一早
方禹刚到衙门不久,文胖子就找上门来。
“你这两天去哪了?”
“派了公差,城外柳树镇上闹毛贼,胖爷抓贼去了。你知道那贼偷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胖子又开始扯闲话。
“抓着了吗?”方禹对与自己无关的事从来都不上心,所以打断了胖子的废话。
“……没有,你总是不让我把话说完,真无趣。对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胖子翻着眼睛
“什么?”
“李大人找你”
“在哪?”方禹有点茫然,他来按察司三个月,这位李大人一共也就见过几面,似乎比司正大人还要忙。不知找自己是什么事?也是问前几天王捕头的事?
“在偏院的牢房里,你快点”
方禹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跟着胖子去了牢房。
按察司院里的牢房,一般是不关犯人的。犯人过堂前从大牢里提出来关在这,过完堂后就会送回大牢。
“卑职方禹,见过李大人”
此时牢房里背身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你就是方禹?”
“是”
“本官查案需要人手,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本官”
“大人……”方禹听见这话心里一愣,这事太突然了,所以就有点抗拒。
“司正大人那里,本官已经打好招呼了。”似乎知道方禹要说什么,不等方禹说完李山元便打断了他的话,而且态度不容置疑。
“…是”方禹所有的话都被堵死了,他只能听从命令。方禹一头雾水,这么多差役怎么就偏偏选了自己呢?
“这是提人的公文,你们二人去大牢把洪七押解过来,本官要审问。”李山元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大人”
方禹还没回过神来,胖子一脸兴奋的应了一声,接过公文,就拉着方禹出来了。
方禹和文胖子二人在去往大牢的路上。
“你怎么不高兴啊?”
文胖子看着方禹一直眉头紧皱不由得问了一句。
“你很高兴?”方禹没有答话,反问了一句。
“当然了,能在李巡案手下当差,一直都是我的心愿啊。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这李巡案的厉害。他可是号称固原府第一神探呢!这两年自从他到了咱们按察司……”
文胖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段李山元的光辉历史。
“你说他为什么选中我呢?”
“这是什么话,还有胖爷我啊”胖子不高兴的叫了一句。
“那他为什么选你?”方禹转头看着胖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他除了胖还有什么优点。
“一,胖爷是世袭的捕快,肯定忠心。二,胖爷消息灵通,固原城三教九流都认识。三,胖爷天赋异禀,是固原城的未来神捕。”
胖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三个理由,他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
方禹觉得自己实在是问错了人,他压根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方禹当然不像胖子那样自我感觉良好,若是李山元只选了他们其中一个还说的过去,偏偏选中他们两个一起。一个书生加一个胖子,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按察司最…最没存在感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得留个心眼,千万不能像胖子一样昏了头。
“快点秀才,这可是李大人交给我们的第一件差事。”
胖子看见方禹无精打采的,不由得催促了一句。
………………
按察司大牢门口
“怎么衙门里的人都死光了?派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来?”
洪七带着铁枷,浑身是伤,不过说话的声音依然很大,看起来伤的不重。
这次方禹拿的是正经的提人公文,犯人只要出了大牢就跟狱卒没关系了,他们才懒得跟出来。
“唉!洪七,你不要放肆。小心胖爷抽你”
胖子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听见洪七说他是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自然一脸不快。
“嗯?”洪七转头,眼神凶狠的看向胖子。
“你想……干什么”胖子顿时就软了三分。
“走吧,走吧。”方禹劝了一句,要说面对这样一个凶狠的囚犯方禹怕不怕,那肯定是怕的,但洪七此刻被锁住了手脚,等于是武功全废,也就没那么可怕了。可这李山元明知道洪七不好对付,却派了他们两个不经事的来,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走了没多远,路过几间店铺的时候,这洪七又停了下来。
洪七当街一站,胖子又是推又是拉的可这洪七就是纹丝不动,惹得边上的行人都笑了起来。
“方禹,你过来帮忙啊”胖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没好气的喊道。
“为何停留?”方禹没有理会胖子,皱眉向洪七问道。
“爷爷肚里没食,走不动了”洪七看着方禹一脸嘲弄,他心里压根就没拿这两毛头小子当会事。
方禹在街边铺子买了两个肉饼递到洪七嘴前。
“爷爷要吃肉,要喝汤”
方禹眼角一缩,拿着肉饼的手收了回来,这肉饼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吃,因为兜里没银子。
“既然你不肯好好走,那就遭点罪吧。”方禹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就他跟洪七两人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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