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十分尴尬难堪，咬了咬唇问她：“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你？”
苏苡也很干脆：“有，把我的护照、身份证都还给我，让我下船离开。”
段轻鸿这浑蛋，刚才已经从她行李中翻出她所有的证件带走了，没有这些东西，就算在任何口岸下船她也寸步难行。
“除了这个以外。”婉若看了一眼阳台外面，“船已经开了。”
每小时三十海里，带他们前往一个未知的未来。
“先换上礼服好不好？船长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段婉若帮苏苡将行李箱中带来的衣服全都挂起来，挑出她们一同去选的那套香槟色礼服裙让她换上。
她身体不好，稍稍忙活一会儿就出了很多汗，腮边都是不正常的酡红。
苏苡有些不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回房间去休息吧！”
婉若笑：“我觉得你跟我三哥很像，都是嘴硬心软。嗯，三哥有时是嘴贱心软……”
苏苡轻哼，她才不会跟段轻鸿那种人像！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心软，只不过我不打算出席晚宴，你三哥哪里都不让我去。”
“那麻烦你到我房间来帮帮我，我一个人穿不好礼服。放心吧，跟我在一起不要紧的，你是我的客人不是吗？”
她说得没错，不想被困死在这房间里，就只有走出去寻找逃跑的方法，段婉若是她最大的机会。
隔壁房间与她的如出一辙，段家小姐的行装比她的还要简单，甚至礼服都是保守不出错的黑白色调。
苏苡帮她扣紧束身的内衣，拉好小黑裙的后背拉链，婉若轻声道谢：“我妈妈常说女人没有另一半的时候不要挑这种拉链在身后的衣服，可我的选择本来就少，她的话我常常听不进去。还好现在有你，其实有朋友闺密就足够了。”
她是真正的淑女，却又保有自己的天真。苏苡为她束紧内衣的时候就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情形，她没有温斯莱特的美貌，不是圈子中人人趋之若鹜的女神，但或许有一点她说对了，她的确是没有太多的选择。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家庭之中。
苏苡没办法苛责她太多。
“你妈妈呢？她总可以帮你。”亲生的女儿，没理由就让她这样自生自灭。
婉若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段太太时时要光彩夺目，她顾她自己都来不及，又要在爸爸面前卖乖，哪里还有闲心管我。”
给她足够的金钱花销，让她衣食无忧，就算对得起她了。
“所以你跟段轻鸿感情好？”
“我们同病相怜，他妈妈没有进段家门，他始终是私生子的身份。”
“那你二哥呢？他应该跟你一起生活的时间比较久才对。”
婉若不无讽刺：“跟母亲有私情的人还能称为哥哥吗？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苏苡有丝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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