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中国好多年都没有女棋手,靠自己的实力,闯入世界性的围棋比赛了。”秦臻八段摇了摇头,放下手上的报纸,“不过就算有预选赛的邀请名额,也不会分给女棋手的。”
不过如果这次她们两个人,能至少闯入决赛的话,或许应该把棋手的称呼,改称为——
「棋士」了吧。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中国能获得的这个后缀称呼的,或许除了沈哲和木子清两个怪胎外,只有寥寥几人了吧。
「或许我太想当然了点。」
看着晚饭前出来的对战表名单,顿时失去了上午的时候,对于那两位受到自己关注、还有此时被打上「不切实际」这个标签的希望。
“木子清……和平暮秋?”
看着手上的这张对战表,自己注意到的第一行名单,就让自己失声惊呼。
“这种对局……该死的商人,这些家伙到底把围棋当成了什么?商业炒作?难道夫妻二人的对局,就那么精彩到想让他们放在第一轮的对局吗?”
还是认为平暮秋——平八段撑不过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亦或者是想着反正不一定这位平八段能撑到下一轮对局,干脆用来给第一轮比赛造势,引起更多人注意这项比赛,然后宣传资助这项比赛的主办方?
质疑着这项抽签,是否有幕后黑手操纵用以炒作的秦臻八段,等看到中国籍的选手最后的一位——季小四七段——的对局表,脸色难看之极。
“日本的那位……坐间……王座?”
此刻的心情,绝对是恨不得撕了这张对战表。
姑且不说中国的几位预赛里选□□的高端棋手,全都遇上了想战胜要费一番心神、如果一不留神就会输掉对局打道回府的对手。
单单就是,这两位女棋手想获胜……
平暮秋八段的对手是她的丈夫——世界最顶级的职业棋士,这场比赛,在他眼里就是场如何能输得漂亮些的对局。
至于季小四……
“太年轻了啊……就算几年前,也是输给这个家伙了。日本的棋手,那么容易被打败,就不会在八十年代的黄金时代结束后,还能在现在依旧拥有现在的预选赛出线名额的……体面。”
靠在椅子上,将名单随手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喃喃道。
“不——”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重新振作起来,他不能倒下来,即便那些年轻人没把他太当一回事,或者为了他的任务而讨厌他。
出国后,就代表着在这异国内,自己代表的国家的体面。
每一身为人的个体,在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后,踏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代表着自己国家的体面,怎么能容忍那些让人对于自己犯下错误的认识,而影响这些其他国家的人,对于自己祖国的错误认识?
无论如何,发生什么,哪怕全部都在这一轮,预选赛里出线的选手全都铩羽而归,他也要挺直腰杆,带着他们回去。
眼神坚定,在心里默默做出最糟糕的打算后,再次捡起那张对局表,仔细看着这张A4纸,死死盯着上面的几个中国选手的对局选手的名字,在心里记住这一个个的名字后,把纸揉成一团,丢入和自己隔着两米远的垃圾桶里。
“要加油啊……年轻的……棋手们。”
至少他能骄傲的一点,就是中国有着足够的人口基数,以及现在,在世界上活跃着的职业棋手间,有着年轻一代的身影。
而日本——
这几年日本的年龄断层太厉害了,厉害到……
至少十年内,他不是很需要担心三国的排名里,日本的排名会有什么威胁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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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局室所在的大楼底层的大厅里,竟然看到了今天的对手,身为晚辈,我开口,用的是中文。
“真是……好久不见了,坐间先生。”
就如同那位拿着把蝙蝠扇,结果形象和那扇子异常违和的中年男人,知道我会说日语一样,他也会说中文。
虽然说——
“是你啊……”
这位前天刚到韩国的日本棋手,用着日语回答。
虽然说,这位棋手同样不愿意用中文对我开口。
两个人都是固执到一定水准的家伙。
但事实证明,职业棋手,或者说棋士,棋士都是一群固执且奇特的人群。
如果不是特殊的,他们如何能从千万人万万人亿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职业的,站在这里用着语言,针锋相对互相毫不留情的用着含蓄——但是对方一定清楚的说法,揭着短处和过去在棋盘上做出过的低级失误。
这里没有长幼秩序,只有达者为先。
围棋是寻得这「道」后,就会一直走下去,然后哪天再也无法前进,或者是寻得放在这「路」最后尽头处的——
【神之一手。】
“就是我。希望您早来的这几天,不会用上次那种——水土不服、晕机还有时差的这种拙劣借口。”
我诚心诚意的诅咒的着这位在上次和我对局后——那场中日围棋擂台赛——下一场立刻被踢下去的坐间先生,再次使用他输棋后,杨海那里听来的“输棋理由”。
看到对方变了一变的脸色,我感谢着这位平时觉得很罗嗦,外加对其爱好不能理解不可理喻的杨七段。
“就算你上次能在最后追回来那么多,依旧不是输给我了?”
他冷笑。
“您记忆真好!我都快不记得这件事情了。我还能记得您,是因为那个可笑的输棋理由呢。”
语毕,这场对话,由我开口,在寥寥几分钟后,同样由我结束。
两人擦身而过,□□味四溢。
我可是来挣回几年前落在这个家伙身上的胜利的。
自然要将对方的心情,调节在和我一个水平上,才稍微公平些。
深呼吸后,顺着背后出声叫我的那人看去——
“小四。今天要加油。”
说话的人,是我从来没看过,穿着一本正经的衣服,头发整理的服帖严谨的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按照她所想的地方呆着的——
“平八段,承你贵言。我一定会赢的。”
“今天这局,可是比以前的那些,都重要的多呢。”
人一旦得到的,获取的越多,就越不舍得放开。
有机会得到更多,谁又会放弃?
挑战越高,成功后得到的喜悦,也愈大不是吗?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位被我评价为已经长大了的少年,右手上紧紧攥着的那把紫竹扇骨的扇子,我忽然有一个不适合现在这种对局前空气里漂浮着——仿佛一点即燃的想法。
等回国了,就给他弄个扇坠子吧。
这样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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