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深,天黑了,还不走吗?”面人摊小贩收拾完东西招呼他,“我家有好菜,见深一起去吧。”
朱见深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一声,一阵一阵如同从肺腑中传来。
小贩担忧看着他。
朱见深转头温和道:“不打紧,你先回吧,我多留会便走。”
“诶,好。”
天彻底黑了,朱见深慢慢收拾好东西。
昭昭今日想必不会来了。
春节那男人想必阖家团圆,哪里顾得上昭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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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吃完饭,逗完小鸽子,昭昭见大人在外间榻上看书,她悄咪咪进了里屋,准备偷偷把木簪取出来。
她的包袱藏在了最下面的柜子最里头。
脸上的笑容在打开柜子一刹那瞬间消失,昭昭不敢相信,探手仔细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没有长久不放东西的灰尘,干干净净的。
她的小金珠呢?
她记错了吗?
“淼淼,过来。”
听到大人叫她,昭昭咬了咬唇,喊道:“大人,我马上就来。”
说完迫不及待继续翻柜子,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衣裳,不可能在这里面,她从未放过。
“淼淼。”那声音冷淡了些。
昭昭垂头丧气跑出去,见到倚在榻上的大人,下意识冲了过去。
上来就娇气道:“大人,我的宝贝丢了。”
说着眼眶微微红了。
箫容景正要问什么东西,丢哪了,派人来找,心底那道不容忽视的裂缝冷冷提醒着他什么。
淡淡嘲讽,“丢便丢了,能什么宝贝值得那般看重。”
小姑娘没哭,思路不知飘哪了,只红着眼,倔强咬着唇。
箫容景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底的恼怒更甚。
他抬手掐住小姑娘的脸蛋。
昭昭如梦初醒,回过神认真道:“大人不要揪我的脸,有一点疼。”
她不认为大人是故意的,颇有耐心提醒,“大人力气有点大,下次不能捏脸,力气要轻一点。”
这傻不愣登的小丫头!
箫容景敛了怒气,垂眸慢条斯理道:“你的宝贝收哪了,本王又不知在哪,淼淼自个找吧。”
昭昭点点头,蹬蹬蹬跑回去了。
她刚刚就是在想怎么找小金珠的问题。
她已经是大人了,不能总是哭。
昭昭自个没意识到男人之前为她树立威严和信心对她产生了影响。
她认认真真思索了好一会。
宝贝藏在柜子里,能进她屋子的,都是她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干活的人都听她的。
她可以找到的!
只是昭昭又忍不住有点苦恼起来,她还不想让大人知道她的宝贝呢。
说好的,等过年那天让大人看自己的小金珠。
“嬷嬷,你在柜子里有没有看到一个包袱?”
昭昭一张脸严肃绷着。
赶来的朱嬷嬷摇摇头,“奴婢未曾见过。”
昭昭没有气馁,继续问:“你知道最近有谁进过我的屋子,有谁动过这个柜子吗?”
“进过屋的倒不少,有小丫头来收拾东西整理床铺。”
朱嬷嬷仔细想了想,姑娘定是柜子里有什么东西丢了,整个院子她和春桃两人整顿了好几遍,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她愧疚极了,“奴婢这就派人去询问。”
昭昭很失望,她呆呆坐在床上,眨了眨眼,往后仰去,把泪水又憋了回去。
嬷嬷不知道,春桃呢?
她又问起春桃,春桃傍晚请假回家了。
这么大动静,箫容景自然听到了。
刚进里屋,只见黑黢黢的屋子里,床上有团人影抱膝坐着。
男人点了灯,刚进去,床上的小姑娘抬头冲她张开手,“大人,抱。”
箫容景走了几步,脚步顿在原地。
小姑娘没发现男人迟疑,跳下床抱住了男人。
“怎么?什么宝贝丢了?”
按小东西爱惜的模样,莫不是她偷偷写的东西?
箫容景抬手摸摸小姑捏的脑袋,含着一丝温柔的安抚意味。
“我的小金珠没了。”昭昭忍不住道。
她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像只蔫蔫没有水分的干花,强风一吹便要散了。
“没了,找不到了。”
箫容景抬眼,恰好落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右边红木雕花匣子里,满满当当的小金珠。
眉间的郁气不经意散了点。
昭昭呆呆抱着大人塞给她的一匣子小金珠,听到大人语气温和道:
“不就是一匣子死物,丢了便丢了,这珠子多的是,没了再重做。
昭昭眼神茫然,似乎还有点弄不清情况。
她从记忆里仔细扒拉了一下,才隐隐想起这匣子小金主是以前大人让人送来的。
小金珠和她那颗一般大小,因为缺少人把玩,上面微微凸起的龙纹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这不是我的小金珠。”
昭昭斩钉截铁,“我的金珠只有一颗。”
这番独一无二的在乎让男人微微滞了一下,而后无声冷笑。
“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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