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和女兵们面对炭烬肃穆而立，凝神静听耐赛的讲述，林芳和尹海春在悄悄抹泪。
张莎拄着步枪严正地站着，向炭火堆深深地三鞠躬，喃喃地说：“戴长官，我们是在胡康河谷被打散了，我们来迟了，没有赶上598团回家的步伐。我们早来几天，就可以护送您回家了。戴长官，你不孤独，安息吧！”
高杰，林芳，王秀君和尹海春与张莎并排站着，深情地向着炭火堆鞠躬。
高杰心静如水，深切地感受黎明前的黑暗，喃喃自语：“女兵们，我仿佛还能看见那一个熊熊的大火，啊，那是足以净化一切的圣火啊，我们的师长是在火焰中含笑而去的。这个时候，山林、土地和睡梦中的人仿佛都丧失了意志，几近死亡了。浑浑沌沌中，上天会给人间送来光亮，一切将又获得新生。但我们无法察觉第一缕光亮是怎样透进山林的，人的眼睛对天宇的光线很迟钝，人只能感觉满山遍野的光明。天哪，我们需要光明！”
林芳站在炭烬堆前，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来了，几天前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跟随戴师长乘吉普车回到了祖国，但在昆明翠湖边，戴师长骑一匹大白马飞向了天宇，那天夜里，也许就是戴师长在这片树林里火化的日子。我真高兴，我的魂魄送我的师长回过家！”
“这片林中空地，据说是南明永历皇帝的避难所，又是火化戴师长的地方，真是一片伤心之地！”高杰很是伤感地说。“貌笛，我们走吧，天就要亮了，我们赶快离开这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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