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头你也别弄得好像小诸葛欠你一样，你要是心里把她当成亲闺女，那她做手术不去关怀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还有教练组里大家都知道，你前一阵子到处打电话求关系，要换一个二线女选手上来，还找到赞助商陈小姐那里去了，陈小姐没答应你，你背后就说人家坏话，人家可是香港来投资的，花滑协会的主席都拿她当座上宾，你那么冷嘲热讽的……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国家队财大气粗看不上她的赞助呢。”
“司雨你个女表子胡说八道！”沈教练刚刚还有点讨饶的脸色顿时发青，看到司雨悠闲自在的样子，心里猜出了七八成，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就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同性恋，你们俩勾搭在一起想把我挤走，不知道你们给小诸葛吃了什么糖衣炮弹，我举报！”
沈教练看到林怡秋就开始口不择言，“这两个女人不要脸，是女/同性恋损害我们国家队的形象，应该轰出去不许她们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沈教练请你不要人身攻击！”肖波重重地拍了桌子，其他领导也一片骚动，毕竟司雨和林怡秋是女同的这趟风波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他不提的话别人还真没想起来。看来老沈头真的要死了也拉两个垫背的了。
“怎么，我说错啦，两个女同自己关起门来玩也就算了，我们正常人眼不见为净，可偏偏司雨这个女表子要把手伸到我们小诸葛身上来，小诸葛你别被她们忽悠，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拉你过去还不定是为了比赛，还是性/侵犯……”沈教练噌地站起来，两手往他那件土黄的夹克上擦个不停，一副要跟司雨玩命的样子，满嘴开始喷肮脏的字眼，就好像他的嘴是抽水马桶一样骂个没完，司雨脸憋得红红的，要不是林怡秋私底下死命拉住她的手，她真的就跟她对骂了。
“小雨别跟他吵，让他一个人失态。”林怡秋另一只手赶紧发微信，一是发给骂人从来没有输过的苗苗老师，她骂人可以连带着几个钟头脏话不重样的，再说现在跟肖波总指导也有点那什么……基本上有点未来领导夫人的架势，叫她出面比自己跟司雨强得多；二就是叫小诸葛赶紧联系陈安琪，这边教练内部矛盾不可开交，大金主说话比谁都管用。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就咣当一声打开，苗苗老师一边抄着袖子一边进来破口大骂，沈教练的祖宗十八代可算是又要被吵醒了，他以前吃过她泼妇骂街的亏，立马在声音和气势上输了一大截，但他也不甘示弱，一口一个女表子、荡/妇、天生当小三的料，冲着苗苗老师喷狗血，几乎把肖波都骂进去了。
“好啦好啦，这里是国家队不是菜市场，这里还有女教练女选手，你们的嘴巴也稍微文明一点好不好！”张领队和几个中层领导拍着桌子，才让几乎要让会议室顶棚掀翻的两人稍微安静一些。
原本张领队是比较偏向沈教练这边的，想息事宁人把这件事混过去，怎么说沈教练都是在国家队待了九年的元老级人物，可他今天被司雨挑拨得完全失态，还跟苗苗老师哇啦哇啦吵架，这给其他领导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嘛！想帮他……也觉得丢人呢。
反观司雨和林怡秋，被脏话侮辱了还能在领导面前克制情绪，至少在文明程度上要高过沈教练不少。当然苗苗老师泼妇一样冲进来也不对，可人家跟肖波是男女朋友关系呀，这打狗也要看主人，诸葛姗儿背后又有陈小姐当靠山，黑锅谁来背呢，看起来只有让叫嚣得最厉害的沈教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此时收过沈教练礼的人事处领导，忽然间接到一个电话，他接通之后就有点冒冷汗的意思，是陈安琪打来的，说诸葛姗儿回国家队换教练的事她这边一百个赞同，如果人事方面有意见，可以打报告给花滑协会的主/席，甚至告诉体育部长也无所谓，只要人家乐意管这档子闲事。人事处长哑口无言，已经品味出老沈头这回是铁定要滚蛋的，就为了收他的一点小礼，去得罪大金主和花滑主/席，那不成傻子了吗？！
沈教练拼命给人事处长使眼色，期盼他帮自己一回，人事处长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他，跟其他领导彼此都了然于心地对视一眼，闭上嘴巴安静地继续看戏，沈教练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
会议室的气氛弥漫着尴尬，司雨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扇了两下，似乎把空气里残留的脏话给扇掉，示意张领队继续说正事吧。
“沈教练你也平静一下，其实有时候师徒之间也是讲缘分的，既然缘分尽了嘛就别再勉强了，你不是已经看中了某个二队选手吗，只可惜女单只能有三个名额，不然把那个小姑娘提上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嘛，当然你过往的成绩和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肖波指导你怎么说？”张领队不是管教练的，和了几下稀泥，把最终决定权丢给肖波，他是教练们的头头。
肖波扫了司雨、林怡秋、苗苗和诸葛姗儿一眼，目光严肃地看向沈教练，板起面孔说了一通套话，最后说：“沈教练，现在要以大奖赛、世锦赛和2022北京冬奥会为重，如果你再和小诸葛心不甘情不愿地当师徒，那将来出不了成绩，上头追责下来，到时候大家面子上就更不好看了，既然小诸葛挑中了林怡秋当她的主管教练，那就让她们试一段时间，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没准小诸葛试下来还是跟你搭档最合适，到时候我们再调剂，沈教练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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